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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和尚×女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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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馬寺初一、十五最為熱鬧。因寺廟下頭階梯很高又窄,往年出過事兒,所以山背面特別開辟了一條平坦的大路,供前來燒香拜佛的香客們乘轎上山。

今兒初一,這條路上卻被兵馬圍得嚴嚴實實。這些兵將們個個生得高大魁梧,英姿煥發的或騎馬或站立,分布於青石路兩側。見到行人和商販也並不驅趕,只是神色肅穆,雙眼如鉤,緊緊盯著中間緩緩行過的馬車,不放過旁邊任意一點風吹草動。

作為太守府最優秀的私兵,也難得有如此近的機會保衛太守府的女眷,他們自然要小心謹慎一些。

馬車行到半山腰突然停了下來。

領頭的兵將也緊隨停下,訝然問詢道:“夫人?!”

只見車簾被小幅度撩起,兩個健婦率先跳下馬車,她們腳步穩得很,轉過頭護在馬車邊上。緊接著一名弱不勝衣的婦人被兩名丫鬟小心的扶出馬車。

婦人戴著帷帽,看不清容顏,一雙手因下車時顛簸,在馬車上扶了一瞬,也只不過讓人窺到了幾根白皙如玉的手指。

領頭的兵將定睛去看,只覺得那手指白得透明了一般,又纖長又剔透,叫人窺不得真真切切。

霧裏看花,美得讓人心神蕩漾。

京都第一美人,丞相長女,太守嫡妻。這些令人畏懼外殼似乎都不能令再他膽顫,誰會在這樣的乍現的□□中想到那些呢!

恍然間,他突然覺得背脊一寒,整個人如墜寒池。

只見馬車上一名稚齡女孩眼含戾氣,已不知看了他多久。

小姑娘身穿淺紅色衣裙,大裙擺上繡著兩只嬉戲的蝴蝶,藏住了一對兒小金蓮;頭上梳著雙丫髻,用與裙兒同色的綢帶綁住了,看身量十歲左右,應是玉雪可愛才對,然現在卻讓人心尖打顫。

他曾遠遠看到過,赫然是主家的嫡女----紀泉大人膝下唯一的子嗣,紀菀。

兵將雙膝一軟,轟然跪地:“女郎饒命”!

小姑娘卻沒再看他,嬉笑著向婦人伸出手:“母親”。

【衍生世界劇情傳輸完畢】

這是紀菀進入的第二個世界。

男主了緣,女主薛妮。

原著以江湖為描寫視角,寫出了一對男女間轟轟烈烈的愛情。

這個江湖分為中宗、佛門、道家、神教四大支。

男主從小被遺棄在廟宇,在廟中方丈身邊長大,小小年紀就頗通佛理,入了佛門。男主十五歲前往洛陽白馬寺求學,在居於白馬寺期間偶然救下了神教聖女薛妮。

薛妮當時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,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古板的和尚。她所在的神教,按照武林正派的叫法就是魔教。這個衍生世界的魔教確實血腥殘暴,全無道德底線,薛妮從小亦沒有受到過這一類的教育。

薛妮想要的,那麽不擇手段都要得到。她是真的極美,在原著中她是一言一行、一靜一動都能惑人心神的女子,且心智超絕,她那一代無人可以挫其鋒芒。她計劃著,一步一步的讓和尚破戒,使他愛上她。原著通篇從女主視角描寫,這個過程顯得格外有意思,足以讓觀者心潮澎湃。

整個故事經過漫長的十五年時光,以和尚最終妥協為結果。

在原著之外,了緣和尚困於情感之中,心中信念崩潰,又見不得魔教行事殘忍,終日痛苦。

最後在一次魔教對普通民眾的行動中,以性命要挾薛妮,卻被魔教教徒失手殺死。至死也不為正道、不為師門所諒解,不得善終。

而紀菀這一次的身份是洛陽太守獨女,立足於朝廷,與江湖沒有任何關系。今日與母親前往白馬寺燒香,為太守紀泉祈福。

她會在今天碰到男主了緣。

***

因太守之妻子堅持要步行至白馬寺,以向菩薩表其誠心的緣故。到達白馬寺之時,同行女眷皆是氣喘籲籲。太守之妻更是歇了半響才勉強說出話來。

“妾前來請見方丈。”

為示尊重,婦人已撤了帷帽。她有沈魚落雁之姿、閉月羞花之容,真真是攝人。

守門的小沙彌自顧在那楞神,叫紀菀心煩意亂:“咦!小和尚,看什麽看,還不快去通報?”

孩童的聲音又尖又細,擾了清靜,廟內許多雙眼睛都盯在身上,小姑娘臉色更差了。

那雙眸子望過來,嚇得小沙彌趕緊往內傳信,拜帖都忘了接過,還是健婦硬塞入他懷中。

小沙彌低頭去看,只見上面隱約有幾個字:

----洛陽太守紀泉。

現今的洛陽太守紀泉出生鄉野人家,因功名得見聖顏。此人生得偉岸風流,娶了當時權傾朝野的丞相長女,後輾轉任洛陽太守,如今盤踞此地已經有十年之久。

很快,便由方丈慎重的引一行人入廂房休息。

稍作梳洗之後,婦人屏退了左右,才點著她的腦袋教訓:“紀菀,你如今真是越發的猖狂了。我在家裏是如何跟你吩咐的,在寺裏要收起嬌蠻的性子,不能擾了菩薩清凈……”

太守府的仆奴都知道,這位嫡小姐最聽不得梵音,也不喜見和尚道士,更何況是來和尚廟了。

看著就心煩!

那是原主的性子,周圍都是熟悉的人,紀菀不能露出絲毫馬腳。她聽著原身母親的指責,臉上也沒有絲毫委屈,上前依戀的抱著婦人的手臂:“母親,女兒知道錯了。”

顧氏了解自己的獨女,這女孩是認錯極快,絕不悔改的。然成親已有十二載,除頭兩年有孕生下了紀菀這個金寶貝兒,顧氏再無所出。所以難免有些縱容溺愛,從不在這些小事上過多糾纏,擺了臉色,也維持不了多久。

“你且謹言慎行,不要惹禍讓母親無顏待在此處。”

紀菀應了。她轉頭去看,院子裏丫鬟仆役將車上滿滿的行李包袱卸下來,井然有序的往廂房中呈列擺設。

大丫鬟春雨疾步跌跌撞撞的從院外跑進來,顫聲道:“小姐,大公子過來了,您且快出來罷!”

丫鬟口中的小姐並不是紀菀,而是顧氏。紀菀感覺到母親身子瞬間便軟了,若不是她扶著,肯定是站不穩的。

行李並沒有收拾好,很多堆在院子裏,廂房外雖然清晨剛打掃過,現今又落了許多葉子,另有如此多慌亂的仆役圍在院子裏。

這和尚身著白色□□,英挺俊秀,手上拿著一串佛珠。他一步一步走過來,避開了散亂的行李物件,仿佛在莊嚴的菩薩面前,每一步都滿含經書奧義。

“大哥!”

和尚神色不變,穩穩扶住顧婉婉,待她站穩,便松手退後了一步。

雙手合十,慈眉善目,對著多年不見的嫡親妹妹道了一聲:

“阿彌陀佛!”

顧氏涕不成聲。

在原身的記憶中,她的母親只流過兩次淚,一次是在這裏,對著身穿□□的大和尚;一次是在京都傳來外公死訊的時候。

丞相是兩年前過世的,原身對外公一家並不熟悉,僅從母親口中知道,她的外公---丞相大人顧昭或因娶了公主的原因,終身並未納妾,顧婉婉有兩兄一妹,皆是嫡出。

大哥顧之卿官拜中書舍人。當年鮮衣怒馬,傾倒遍京城;如今是□□裹身,光頭多戒疤。

紀菀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,拉著身邊也尚在發呆的丫鬟:“且帶我出去玩罷!”

這幾個大丫鬟都是顧氏當年的陪嫁,其中夏暖是最為穩重的,忙抱起紀菀從後面往外走:“看我忙的,且帶女郎去寺中逛逛,可好玩啦。”

紀菀身量還小,被抱在懷裏,正好能看到丫鬟眼眶裏不斷溢出的眼淚。

“別哭!”

紀菀從懷裏拿出帕子,給夏暖擦拭眼淚。可這個丫鬟的眼淚像是搽不盡一般,不住的往外淌。

***

如今夏季剛過,外面的太陽並不太熱。寺內樹木蔥蔥郁郁,景色多變,兩人並不熟悉寺內的路,這個時候又是和尚們的早課時間,遍尋不到問路的人。好容易兜兜轉轉走了許久,竟然已經出了寺外。

因出來得急,並沒有帶上茶水。夏暖記得老遠的地方有個茶攤,一間屋子一顆松,用棚子搭著,因偶爾也供達官貴人家眷賣茶換水,或因開在白馬寺門口,這麽小個地方,竟然出奇的雅致。護送她們過來的兵將們都在門口,夏暖便支使他們守著紀菀,留了兩個小丫頭,自己帶著兩個兵將去買些茶水。

好半響,夏暖才回來,唇邊還帶著笑意。

“剛剛遇見了奇事兒,”嫌棄茶葉不好怕喝不慣,夏暖僅給紀菀喝了口白水,她又說:“我剛到鋪子裏,就看到走進來個形單影只的小少年,滿口佛偈,衣衫破爛,冒茬的頭發,應該是個來不及剃頭的小和尚。他一進鋪子裏就向人打聽白馬寺,聽口音不像是本地的。

門口有個乞丐也是欺生,搭話調笑道:‘小師傅是到白馬寺當和尚?’

少年點頭,反問他:‘自然是,請問白馬寺還有多遠?’

乞丐又說:‘呔,還有六天的路程呢!我本一心向佛,可人家欺我討乞看不上我,騙我說白馬寺就在不遠處。我行到這裏幹糧已經吃完,如今腹中饑餓,好賴有老板賞我一口水喝,不至於餓死於此。如此可見佛主眼裏也存偏見,待見我等,還是等歇一口氣趕緊回去了。要說白馬寺,卻萬萬不敢去的。’

那少年不發一言,從背後取下包袱打開,只見裏面一壺水,兩張餅,兩個饅頭。

‘這位施主,這些幹勉力可支持五六日,請你取了去吧。’

乞丐驚訝而起:‘那你呢?’

少年回答道:‘阿彌陀佛,貧僧心中有佛,左不過是再行化緣後,入寺即可;施主需到白馬寺才可見得佛主,可見施主比我更需要這些。’

那乞丐羞得面紅耳赤,拒不敢受,最後羞愧離開。”

夏暖還在笑。

紀菀:“你說的少年,是否僧衣在前頭破了兩個大洞,雖洗得幹幹凈凈也十分落魄;背上背著個藍色的布包,如今幹癟像是已經沒有裝任何東西了;冒茬的頭發尚還很短,不能紮起;腳上草鞋已經磨破了,一整身不像是到菩薩面前禮佛,倒像是走大廟裏頭來乞討的。”

夏暖有些僵硬的順著自家小小姐的視線看過去,只見不遠處站著個灰撲撲的少年,那些話全聽他耳裏了。

不知道是窘的還是羞的,瞬間便紅霞滿面。

紀菀眼皮一擡,小小的姑娘倒端足了架子,不緊不慢的道:“姑姑,你忘了說了----這小和尚兒,可生得真俊!”

圍在旁邊的兵將一陣哄笑。

【發現男主了緣】

作者有話要說: 小姐姐×俏校草本來還有個番外的~有空再發好了。

紀菀:我特別想知道,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嬌貴女,如何阻止武功高強心狠手辣的魔教聖女弄和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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